叶幽幽和唐婉在首饰店待了一炷香的时间,约定好见面的暗号之后,叶幽幽匆匆离开。她前脚刚走,后脚云雀像是掐着时间似得带着小厮敲门进来了。
“小姐,幸好奴婢去了,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,就连新品和老款都分不清楚!真不知道马掌柜是怎么挑人的,一点都没培训就放他出来接待贵人!也不怕他把那些小姐夫人都得罪了!”
云雀小嘴叭叭的说着,身后小厮手里端着若干锦盒,羞愤难当,显然刚刚已经被云雀好好收拾过了。
“唐小姐,请过目。这些个就是昨日到的新品。掌柜的提前吩咐过了,要等您过目之后再拿到外面,是小的学艺不精,没记住,耽误您时间了。”
小厮将锦盒一一打开好方便唐婉挑选。
唐婉的目光幽幽的落在桌子上的锦盒上,淡淡开口,“知道耽误时间,作为赔礼,下去告诉掌柜的,我要他的镇店的那颗金珠。”
闻言,小厮差点哭出拉力,声音都开始发颤了,“唐,唐小姐,我们掌柜的会杀了我的,我,上有老,下有小,全家只靠我一个人,求唐小姐大人有大量,饶了我这一次吧,我给您当牛做马,一定会报答您的!”
说完,小厮跪在地上,头重重的磕在地上,瞬间就肿了起来,可见力气之大。
“放肆!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伺候我们小姐的!我要是你,就趁小姐没有彻底发货之前下去找你们掌柜的,自己坦白没准还能从宽处理。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,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收拾你!”
小厮还想再开口求情,被门外两个壮汉捂住嘴拉出去了。
处理完小厮,云雀上前伺候唐婉,“小姐,他们这次新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,看着成色不如以前,这个马掌柜的不会故意糊弄咱们吧?”
“嗯。”唐婉懒懒的拨弄着锦盒里一根雕刻成蝴蝶式样的金步摇。
片刻,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紧接着敲门声响起,马掌柜略带讨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唐小姐~您在里面吗?您要的金珠我给您送来啦!”
唐婉微微挑眉,云雀极有眼色的去开门。
“唐小姐,您看,我把我们的镇店之宝给您带来了,您看看这色泽,这圆润度,整个海城除了我这里再没有其他家能淘到这样的好货!还得是您有眼光,每次都能挑中最好的!真不愧是拍卖行的一把手,您绝对是这个!”
马掌柜竖起他的大拇指,忙不迭的送上锦盒,热情的不像话。他身后不远处跟着面色苍白的小厮,狠狠的瞪了一下他,圆圆的脸上挤出一朵大菊花,讨好道,“下人不懂事,冲撞了唐小姐,还望唐小姐看在老马的份上,这次就放过他吧,不要怪罪,这孩子是新来的,有些东西确实不太了解,嘴不太会说话,您别跟他计较哈。”
云雀接过锦盒,白了一眼小厮,小嘴叭叭叭的又开始一顿输出,细数刚刚小厮的所有过失。
她每说一句,小厮的身体就抖一下,似乎害怕到极点。
唐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,依靠在窗边,眼睛看向远处,她的目光似是落在某个人身上,又似落在远远的天边,整个人仿佛随时飞走一般,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“老马,我们认识记多久了?”
闻言,马掌柜一愣,脑海里回忆起初见唐婉的情景,如实道,“老马我记得是元立十三年第一次见到唐小姐,我记得很清楚,当时您也是穿着一件红裙子,和今天的您一样美艳无双,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年了。”
“是啊,八年了……”
唐婉呢喃一句,似说给自己听,又似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。
马掌柜人精一样的人,也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眸光闪了闪,笑笑点头等在一边,心里暗道:想当年你还不过是一介孤女,且身份低贱,比小厮都不如。可世事难料,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人尽可欺的女孩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,一城之主的左膀右臂,拍卖行的一把手,整个海城除了海明珠之外最有权利的女人。
这些话马掌柜也只敢在心里想想,断断是不敢当着唐婉的面说出来的,近两年她的处事手段是越来越圆滑,越来越狠厉,他可不想触她的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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