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浅浅一笑,透着氤氲水汽的看过去,竟让陆晟昀有了一种正在看朦胧仕女图之感。
更让他想起了从前。
那时,顾听眠还小,不过十一二,痩,白,坐在那儿,不知在偷吃什么,被他瞧见,也不慌张,反而嫣然一笑,大大方方把吃食递过来:“快来吃,一会儿被我爹爹发现就不好啦!”
然后,他就走过去,和她并排坐下,一起偷吃点心。
陆晟昀眼底恍惚了一瞬。
他没出声,顾听眠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,瞬间看了过去。
四目相对。
顾听眠收敛了笑意,平静认错:“奴婢走神了,王爷恕罪。”
说完便捧了干净帕子过去,准备服侍陆晟昀擦身。
陆晟昀却因了这句话,因了她的神色,陡然烦躁起来。
虽说是沐浴,但陆晟昀并未曾脱裤子。
以往也是陆晟昀自己穿衣,并不需要顾听眠。
因此,顾听眠才从来没有觉得太过尴尬。
可今日,不知为何,陆晟昀未动手。反而纹丝不动。
顾听眠一时愣住:难不成他这是要自己帮他……
陆晟昀淡淡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
顾听眠光是一想,就觉得脸上滚烫,无从下手。
她不知,她脸是真的微微泛起一层薄红。
还有点肉眼可见的慌张。
顾听眠犹豫再三,也没有办法动手,只能小声哀求:“王爷——”
这么久了,她也是摸清了陆晟昀一点脾性的。虽是爱羞辱折磨她。但当她特别乖顺的时候,他还是不会太过分。
尤其是,当她求他的时候。
也不知是因为良善,还是因为就喜欢看她哀求的样子,所以故意给她甜头。
但今日,陆晟昀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:“这点小事都做不了?”
顾听眠咬住了嘴唇,知道今日这是逃不过了。
她只能放下托盘,心一横,颤抖着伸出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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