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,你是哪位?找我何事?”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耐,然而其中却也隐藏着一种难明的情绪。
此时,黑影终于转过身,显露出完整的身形。
一身黑色衣袍几乎将身形隐藏得无影无踪,唯有那张灰色的面具显得异常显眼。
面具下的五官被掩盖得严严实实,仿佛将一切表情都藏在了面具之后,令人难以窥测。
黑影正是箫瑜安那疑似“半夜出走,竟为了偷窥大娘”的面叔。
他静静地站在那里,目光闪烁不定,没有回答大娘的问题。
房内空气一时凝重,仿佛连时间都为之一顿。
大娘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,那是复杂且难以捉摸的情绪,似乎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终于,大娘忍不住低笑一声,打破了这片无声的对峙。
她摆摆手,不耐中又带着一丝戏谑,明明是笑着,却莫名叫人心口发酸。
“果然是时间长了,人老珠黄,都变了……
但,我这儿岂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?”
她眼中闪过一抹莹光,“既然来了,那就说吧,你究竟是什么人,来找我到底有何事?”
昏黄的灯光下,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紧张气氛。
“对不起,是我,来迟了……”他开口了。
面叔的身影站在大娘对面,嗓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克制,隐约透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哀伤。
大娘坐在床上,侧过头,语气冷漠:“哦,你认识我,那真不好意思,我忘记你是谁了。”
面叔拳头紧握,“从你,入京起,我便,在远处。只是……”
他顿住,缓缓低头,“不能,出面,唯恐,添麻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大娘的眼睛瞬间湿润,愤怒与伤痛交织在她的神情中:“所以,如果不是我主动逼你,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不见?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面叔愣了一瞬,随即步伐急促地走向她,最后半蹲下来,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歉意。
“还是说,你也不要我们了?”她接着质问。
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一滴晶莹的泪水如珍珠般顺着眼角滑落,默默诉说着她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与失望。
“我珍惜都来不及,怎会……”面叔伸手,想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。
她没有回应,他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这时,她温柔地俯下身,慢慢牵起他那只僵硬的手,将人扶起,与她一同坐到床边。
她的动作轻柔而自然,如同已知他们之间所有的沉默与痛苦。
然后,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圆润而黝黑的脸上。
男人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肌肤,那一刻,仿佛时间静止,只剩下他们之间的呼吸和触感。
他轻轻擦过滚烫的泪,“是我,不好,我错了,以后,再也不敢了。
所以,别哭,曦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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