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方胜强还是经常动不动就闹情绪,只因梦中或大脑中常常出现一个大辫子姑娘。一旦这个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,他的呼吸就会变得急促,神经就会变得敏感,心里也会变得甜甜的。他隐约感觉她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。可是他弄不懂,为什么爸妈一直在逃避这个人。
“你不要走,留下来陪我好吗?我好想你,好想你!”半夜,从方胜强的房间里传来哭喊声。
方浩宇和白娟睡得迷迷糊糊,听到儿子的喊声吓了一跳,以为半夜里家里闯进了陌生人,儿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胁。两人不约而同翻身下床,直奔儿子的房间。可是当他们推开儿子房间的门,打开灯,发现是他紧闭着双眼自己在大喊大叫。两个人面面相觑,看着他不再喊了,又沉沉地睡了过去,两个人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。
等回到卧室,白娟突然哭着恳求方浩宇:“老方,我知道你也是爱儿子的。咱们别让他这么苦恼了,行吗?我看着儿子这么痛苦,我的心揪得生疼生疼。”
“我们没有让他苦恼啊,那是他做了个噩梦而已,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?你看你说的,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。”方浩宇知道她想说什么,但是故意说道。
“老方,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,你何必装糊涂呢?别那么冷酷,好吗?”白娟继续恳求道。
“小白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我困了,明天还有一个会议呢。咱们赶紧睡吧。”方浩宇躺到床上,拉过被子蒙头就睡。
“不行,今天必须将这件事说清楚!”白娟突然很生气,一把将被子掀起来,怒声说道。
“小白,我看你比我小很多,所以我一直谦让着你。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怕你。而且也不是任何事都可谦让的,你想的那件事,我劝你不要说出来,说出来我也不会同意的。”他恼羞成怒,瞪着她说道。
“老方,就算我求你了,好不好?我不想看到儿子那么痛苦了。只要咱们帮他找回这段记忆,估计他的心魔就驱除了。咱们不要折磨他了,好不好?”白娟泪流不止地说道。
“你不要说了。睡觉!”他虽然心疼娇妻,但是却不想妥协,想到儿子和一个乡村女孩结婚,他的面子上就挂不住。
“老方,你若是不答应,那咱们就各过各的吧。你守着你的面子过,我陪着儿子过。”白娟将泪水擦干,冷静地说道。
“小白,你说什么呢?是不是糊涂了?咱们的家庭是多少人羡慕的啊?你是教授,我是市长,这是多么完美的组合。你竟然想把它拆散!我坚决不同意,再说组织上也不会同意的!”他惊慌失措地跳下床,搂住白娟,紧张地说道。
“完美的组合?那只是别人看到的而已。我觉得并不完美!我无法忍受你冷酷自私的人性。”她推开他的拥抱,冷冷地说道。
“小白,难道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孩,你就舍得放弃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?我还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吗?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的苦心呢?哪个父亲希望孩子受苦呢?现在只能忍痛让他忘记该忘记的,面对新生活而已。让他熬熬就过去了!男孩子没有那么娇气的。你不要那么紧张。”他有些愕然,拉着她坐到床上,慢慢跟她讲道理。
“老方,你讲的似乎有道理。其实都是为你着想的,我不想给你剖析。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会去做。除非你答应我,陪着小强找回失去的记忆。”白娟淡淡一笑,有些不屑地说道。
“小白,咱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,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?你不能再这么中伤我,要不然我也会伤心的。我是男人,考虑问题比你们女人周全,难道这有错吗?”对于白娟的嘲讽和决绝,他感到十分伤心。
“老方,我知道你对我好,这么多年一直迁就着我,我感到很幸福。可是我还是一个母亲,我想得是不让儿子受到伤害,只要他平安健康地活着,我就感到心满意足。我看不得他遭罪,这比打我一顿还难受。在对小强恋爱这件事上,既然我们达不成一致,咱们就各自保留意见吧。你再好好考虑,若是还坚持己见,那我就带着小强离开这里。”白娟记得方浩宇的好,但是他自私的一面,是令她厌恶的。她无法再容忍,恨不得与他马上保持距离,眼不见心不烦,各行其道。
“小白,今天我才发现你的心很冷,很不近人情。那我好好考虑。咱们睡觉吧,等我考虑好了,咱们再沟通。”方浩宇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,但依然镇定地说道。
“老方,谢谢你能考虑我的意见。我这是第一次这样征求你的意见,希望没有伤到你。可是我都是为了儿子,请你谅解。我去客厅睡了,晚安。”白娟能看出他的痛苦,可是她却不能妥协,如若不这样,她不会给儿子争取到幸福的。
“小白,你何必跟我这么生分呢?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,咱们只不过是因为儿子的前途问题有了分歧。这很正常啊。咱们不是在商量吗?我答应你考虑的。明天上班之前给你答复。你不要出去睡了,好不好?”方浩宇可怜巴巴地拉住她的胳膊,恳求道。
“分开睡,会让我们彼此的头脑更清醒的。咱们都好好考虑到底需要什么,明天上班之前咱们再谈谈吧。”她依然没有妥协,执意抱着被子要去客厅。
“小白,等等,沙发上睡着不舒服,还是你在卧室休息,我去客厅。”说完,方浩宇抱起被子冲在前面走出了卧室。
看着方浩宇的背影,眼泪开始在白娟的眼睛里打转,在他关上房门的那刻,终于滚落了下来。他是关心自己的,她的心里很清楚,可是他现在对儿子的做法,她实在无法接受。为了拯救儿子,她只能忍痛逼着他做出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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