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婉婉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,她顿时松开了握住发钗的手,发钗便掉在了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但即便如此,秦子淮却仍未松手,反而凝视着她,眼中怒火无边:“今日你若是杀了朕,你也别想活!还有栋王,你们统统都得死!”
听到秦子淮的声音,特别是听到他提及栋王,赵婉婉眼底的雾气逐渐遮蔽了她的视线,让她悲戚不已。
怎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呢?
本来一切都是说得好好的……
北伐后,回来就废后……
明明说好了的……
赵婉婉气得浑身颤抖,说话的声音也发起抖来:“你、你……你出尔反尔,是个卑鄙小人!”
“是个浑蛋!”
赵婉婉大声骂了起来,眼里的泪水滑落脸颊,眼里却满是杀意,与秦子淮怒目而视。
她望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发钗,想要弯腰去捡,却被秦子淮看出了她的意图。
秦子淮阴沉着脸,稍微仰起下颌,一脸威严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快给朕将皇后拉住!”
他的话音一落,顿时围上来几名侍卫,想要将赵婉婉架住。
赵婉婉见状一脸惊愕,怒道:“你们胆敢碰本宫一下试试?!”
侍卫们又不敢靠近,只得将赵婉婉围住,就要相持不下。
这时,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串马蹄声,由远及近,在场众人都微微瞥过头,闻着声望了过去。
发现黑旗飘飘已经悄悄展露头角,队伍就要来在这山顶之处。
赵婉婉也侧起脸望了过去,心中涌起一阵激动。
子垣……是他吗?!
如此想着,赵婉婉眼中的泪悄然止住了,更带着些许的期待,眼里闪着雀跃的光。
也正因为如此,她没有留意到秦子淮已经悄然靠近了她的身边,站在了她身侧一旁。
当赵婉婉意识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时,才无意的一回头,却猝不及防地被秦子淮一把抓住了胳膊。
她身子跟着晃动了一下,抬起头回眸。
发现身边的人是秦子淮,立即惊得浑身一震,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却听到眼前这个男人开口就问:“你就这么盼着要离开朕吗?”
秦子淮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舍与伤感,一双锐利又深邃的眸子正凝视着赵婉婉。
赵婉婉恍惚间,只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皇帝。
难道他以前那些冷淡与疏离,只不过是身为皇族天子的面具?
因为是帝王,不能轻易流露真情,才时时以冷冰冰的姿态临人?
赵婉婉心里虽然有此猜测,但事到如今,一切都已经太迟,她心里早已没有他了。
赵婉婉避开了秦子淮的目光,调整了心绪,平静道:“今日臣妾向皇上出手,皇上真的还敢留下臣妾在身侧吗?”
不等秦子淮出声,赵婉婉又续道:“臣妾想象不到任何理由,再留在皇上的身边……皇上又何必非要与臣妾做对有名无实的怨侣呢?”
秦子淮的身子倏然晃了晃,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跳动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他眯起了双眼,松了手,半晌没有吭声。
赵婉婉感到胳膊自由了,翘首望着远方走来的黑旗军,旗帜上写着硕大一个“伯”字。
浩浩荡荡的黑甲将士们远远的往这里前行,而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熟悉的身影,赵婉婉还看不清他们的脸,便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。
是她心里已经呐喊了千万次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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